临近岁末年关,总愿以一杯清茶,代酒。 春寒料峭、料峭,拨开这一丝雨帘,雪却何曾到? 莫非是要这雪亦带着悔恨感受这荒年之殇吧。 窗外的世界也许是冰冷的罢,我也不曾记得清晰,这样一个季节,至少窗边的日子是难熬而令人心悸的。 窗外、门前,北风卷挟着大地的几分温存,咆哮而过。窗缝、门隙,此刻显得再狭窄也不为过,而依旧挡不住那风雨的侵袭,却狭窄了窗边人儿的心。 这该死的季节能把人折磨透了,沁浑然的消极颓废,阳刚之气荡然无存。沁双臂交叉,似在空中画一道优美弧线,却立刻被风化而散落一地——又是一阵通彻心扉的荆棘般的寒流。 沁的脑海中浮现出群燕南飞的景象,那是对春的奢望,回眸上一次的重现,也许只能是在小学课本里了,中学的课本早已被“知乎者也”所充斥着,暗无天日。 忽地,一只烈焰鸟掠过眼帘,“那该是传说中的荆棘鸟吧!”注定悲怆的命运无论在它的肉体抑或精神上都得以最好地诠释。悠长悠长的歌声不绝于耳,凄美动人的曲调令窗边人黯然销魂……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成为真实,荆棘鸟只会光顾南美…… 眼前的,只是一只带血的麻雀。 沁何必强求它是一只荆棘鸟,而不是随处可见的麻雀,可它事实上就是而只能是一只麻雀,沁必须以旁观者的身份重新审视这圣物。 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,沁的眼镜框上泛起点点流光,右侧脸颊沐浴于阳光之下,接受春风的洗礼,反倒有些羞涩了,顷刻间就泛红了脸。 窗外是近乎死寂的小沟,而现今又是小沟乏水的季节。沁沿沟拾起一把小石子,紧紧握住,奋力一抛,正中小沟的中央。沁找寻着童年的记忆,而那一圈涟漪却不再扬起,沁迷茫而惊恐的眼神中,是岁月流逝的痕迹,末了,便只剩下这一份迷茫与恐惧。 沁艰难地移开尘封已久的窗,推开“吱嘎”作响的木门,窗止、门定。雪飘,雪就这般,飘忽不定地入世。 沁曾说过他是雪,雪便是他。 远处飘来一片独处的雪花儿!那是为数不多的亿万分之一,漂洋过海,寻找心灵的归依。沁注视着张开的双手,又闭目依偎在窗边。忽感那一点钻心的凉意,水乳交融,却又不得不目送这份粘连的情谊…… 沁生怕被他肮脏的手玷污了雪的圣洁,因为雪,至少还有文人墨客的赏识与钟爱。 犹是那一滴融化的雪水,或许是因着前世之美,竟折射出万丈光芒。看到了,沁看到了往昔似水流年,时过境迁。每每想到这头,沁总会湿润了自己的眼睛,而思绪早已沉淀,浮华不再,这春却悄然地来。 沁雪,知春。 拨开这一丝雨帘,是小桥流水,抑或老树昏鸦?倘若是一地记忆的碎片,仍不会放弃“破镜重圆”的喜悦罢。 窗外,是暖阳;窗外,是白雪茫茫;窗外,是翁媪相偎……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