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降临;雨,不期而至;风,黑暗中留下寂寥的痛; 她,一如往常。 桌子早已拖自床前,侧身斜卧,淡蓝色的小被套覆在胸前,硬板床咯吱的响,起身,伏案。拾笔翻本低头,淡蓝色的字体在淡蓝色的本子上跳跃,浮动。 两年了,走出水乡,走出校园已经整整两个年头了。16岁,淡淡的忧伤夹杂着淡淡的情愫,她没能上高中,家里实在是供不起她,没过多久,她来到了X城。那个时候,她总是轻易的将自己扮成一个落寂的人,躲在X城的一角,张望惊奇迷惘不知所措。幸好遇到她的人都很好。 起初,她在一个照相馆当学徒,这是老爸的主意,不容推辞,望着那深沉,苍老的男人,她无力抗拒,即使不愿意。师傅是个白胡子老头,和蔼至极。在冰出现之前她总是重复着相同的事取景-照相-冲印。穿梭于行行色色的照片中。时常在黑暗的冲印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。冰住V城,在上大学,这次是来看老头子的,说是他的什么远房亲戚,停留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,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,感觉淡淡的,涩涩的,无法描述。冰喜欢叫她丫头,喜欢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,喜欢没事的骑车载着她到处游荡,大桥上,城堤旁,公园中,夕阳下,快乐的影子点缀点点踪迹。冰走了―没带走什么,也没留下什么,她们之间仿佛什么都已经发生过,又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。 日子仍在重复,一年后她来到现在工作的地方,仍然在X城,除了照相还是照相,如同坐在巨大的命运之轮上做着同样的事情,天复一天的重复,可耻的旋转。在X城的同学,偶尔打电话过来问候邀请她去她们的学院参观,真的很想去,可她心里着实的怕啊,说不出的味啊,是自卑?是妒忌?还是怕校园钩走她的魂么?如此企及,如此渴望,可这对她来说正如隔岸的火,可遥望而不可触及。 雨,依旧在下,风仍旧在刮,不知今夜她又写下了什么?搁笔合本抬头,不知她正期待什么?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