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华的人间可以在一幅画上涌现…… 很早以前,我未知斑斓,简洁明快的黑白同样触尽世态。铅笔削落,层层叠叠,笔尖的边缘是诡异的花纹,在温润如水的素描纸上铺开,组成黑白异境的图案。笔尖长十毫米,短九毫米,黑色炭心沉默不语,漫不经心徘徊于纸上。光色形成的空间,任凭光阴来去自如。 半明半暗的石膏体像或蹲或躺,静静等待光的镀亮。铅笔受尽折磨,拖着重伤的躯体忧郁不决。明暗交界线毫不含糊,光彩与阴影各自席卷而去,沿最标准的轨道前行。 世界就这样划分开来。 黑白的岁月流转沾染,色彩却斑驳迷离。似花朵燃烧正旺,画面是被阳光打理过一遍的欣喜。新使用的纸比原先的素描纸更加厚实,纸面若隐若现的线格变成了圆点,让人联想到迷雾中的隐约身影。因为黑白成为过往,我开始对它无比怀念——那个单纯的年代。 光在行进,灰尘在金光中肆无惮,披上尘世的翅膀。光在行进过程中变的微妙而灵动。钢琴和弦带动提琴共鸣,天籁之歌绕梁,震耳炫目。画室沉静的画容向光而立,返璞归真洗尽铅华,梦境中的湖泊总是画不出,梦中的月光轻轻地荡,摩天轮悠悠旋转,助我登锋造极,仙化所有的岁月。 我买了大罐的颜料搬至画室。我站在夕阳路口,站在画室门前。我观望这座画室有如观望一个信仰。 我触碰老师的画,凝重的油墨早在年复一年中日趋坚硬,日渐剥落。 老师说,画是为了纪念,因为画笔的概念是失去。时光在笔下不是消逝,是消失。彩玄妙神奇,挑染人间风干岁月,最终使得你永生悼念却无可悼念。 直至现在,我才略微明白这些飘渺的话中隐藏着的茫然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